第三方支付牌照买卖,暴利下的扭曲市场

来源:Roc

“一个什么业务都没有的空壳公司,张口就要 9个亿。”在互联网金融持续降温、电商“二清”持续暴雷的这几年,牌照生意活在了一个扭曲的空间。

一下飞机,迎接赵健(化名)的除了北京的雾霾,还有买家派来的豪车。上车直奔谈判桌,一推开门,灯光昏暗,一张巨大的长条木桌,熙熙攘攘地围坐了一圈人,这些人都是为了谈牌照买卖的中介。

近几年来,金融牌照买卖,已成为一门前所未有的好生意。

钱太好赚了。

赵健已经是此间的资深掮客。他从A股主板壳买卖中崛起为新贵,被奉为"壳王",而嗅觉敏锐的他,在整个2017年把大部分精力转移到第三方支付牌照买卖上,有数张牌照的交易经他撮合,一张比一张昂贵。

刺激赵健步入这一领域的是他经手的第一张支付牌照,那是2016年年底,他从中赚了数百万中介费。但只不过一年,类似提成就翻了几倍。

可交易的牌照越来越少,价格已经高得离谱。“不包括中介费的话,2017年牌照价格还是3-4-5,2018年上半年已经达到了6-7-8,保守估计,2019年可能会变成9-10-11。”一家并购平台的负责人透露。

这串数字的单位是亿元人民币。 “3-4-5”是指:牌照中包含一项内容,比如互联网支付,价格是3亿;包含两项内容,比如互联网支付和银行卡收单,则价格是5亿,如果再加上预付卡,三项内容,价格就是8亿。

包含5项内容的全牌照难得一见,按掮客赵健的说法,“绝对可以卖十几个亿了”。比如,2016年9月因违规从事支付结算业务的美团收购了钱袋宝,其牌照中除了常规资质,还包含一项罕见的跨境支付资质。据业内人士透露,最后交易总价超过12亿。但美团点评不肯透露收购价格,这个数字未能得到其证实。

恰恰是互金降温的这一年,打牌照主意的公司却越来越多。除了美团,为了收购牌照,家电企业美的花了约3亿,唯品会据称花了约4亿人民币,小米付出了约6亿的代价,就连与支付并无强关联的房地产企业绿地都将一张牌照收入囊中,还有滴滴这样的公司也在2017年12月花费3个亿曲线获牌。

总之,买家一个比一个大。

拥有大规模用户的互联网公司有足够动机涉足金融市场。它们通常已经具备了某种交易场景,适合嵌入金融业务。比如,你完全可以将滴滴视作一个金融公司:它天然就有大量高频现金支付行为在平台上发生,并且和出行高度相关,既可以顺便搭售车险,也可针对司机提供贷款购车服务。牌照能让这些顺理成章的新业务线合规,无监管之虞。

据小编了解到不少尚无此类消费场景画面的小公司,也计划在2019年拿点金融牌照,“哪怕囤着也好”。

“监管”滋生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市场。牌照就是一种准入证,它与1990年代的批条、大城市的户口和知名小学学区房,没有本质差异。它不仅能带来安全感,也成了一项升值空间有保证的资产。

一个隐秘却又疯狂的地下市场诞生了。

01、市场隐秘、中介大发横财

供求比例是失衡的,大约“一比十”,这是业内公认的数字。

正因如此,买主如果仅凭自己的能力去抢夺筹码,无异于大海捞针,这让中介们找到了大发横财的机会。所有的中介都在拼命赛跑,比的是谁先触达到牌照实际控制人,就能独揽上千万元中介费。

单笔交易产生的中介费已经水涨船高,“2016年是一两千万的中介费,去年年初是两三千万,今年年初是五六千万。”知情人透露。

牌照交易的流程是,买家会委托一名中介四处寻找牌照,一名中介往往自身人脉有限,他还会委托若干个中介去找,一层层委托下去,形成一个“树状图结构”——每个人都会发动数条分支去寻找,每个分支又会生出更多分支,一旦某个触点找到卖家,就会把信息一层层往回反馈,最终把两端的买卖双方串起来——这条线上的每个人都能分一杯羹。

多的时候,这条线上有七八个中介,彼此维持着脆弱的合作关系。每个人都怕自己被上下游绕开,于是,这个群体间形成了许多不成文的行规。比如,因为害怕被“跳单”,谈判时每个中介都要来到现场,现场不允许交换名片,也不允许进洗手间,直至合同签订,利益分配谈妥。

成交了一单之后,在利益分配时,买家中介和卖家中介常常是“四六开”或“三七开”,卖方中介因为地位更加强势,可以分到更多。若促成一单的总佣金按四千万计算,如果一共有四名中介参与,两人属于卖方委托人,可以拿走2500万,买方的二人就拿1500万。

相比动辄上千万的中介费,中国创业者做梦都想登陆的A股创业板,其准入条件也不过是“最近两年净利润累计超过1000万元”。

据赵健的估计,整个支付牌照的买卖市场上,一度活跃着“数千上万个”这样的“居间人”,所有人都在共同维护着一个信息不对称的地下市场。

在这个极其不透明的市场上,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有一家持牌企业的小股东以出售为名,冒充实际控制人,从5个买家手里各骗了一千万定金,最后带着五千万跑到国外消失了。

甄别买卖双方身份的真实性,常常要花费交易各方大量的精力。因为很多中介会冒充买方去市场上套取信息,再转手卖出。也有中介会拿着伪造的卖方委托书和牌照截图,去市场上招摇撞骗。

不靠谱的、在传递中失真的信息太多,据赵健所知,有的牌照2017年就卖掉了,一些中介不知情,依然到处扩散,对接到最后才发现找不到源头了。这个过程浪费了大量时间,导致很多买方始终没有买到牌照。赵健说,有个东北的企业全国到处跑,连轴转,跑了大半年,依然遍寻牌照而不得。

“大家就是赚信息不对称的钱,很多中介会刻意隐藏关键信息。”赵健说,“在这个江湖混久了,会对谁都不信任。”

在牌照买卖的零和游戏中,有赢家,也有输家。据赵健所知,一个卖家前几年就申请到了牌照,但因为一时缺钱,在2015年下半年以八千万卖掉了。“ 如果能忍一忍,2016年起码卖四亿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这个卖家后悔不已。”

还有一个瞬间致富的真实案例:某人手里已经有了一张牌照,他预判牌照会涨价,又苦于不能同时持有两张牌照,于是就拿出一千万去签下第二张牌照的售卖权,不久后脱手,“空手套白狼,净赚五千万”。

 

02、卖家、坐地起价和临阵变卦

这是一个彻底的“卖方市场”,最接近卖方的中介,处在食物链的顶层。

“如果买家不开资金证明,或者不签财务顾问费,我们中介是根本不会带你去见卖家的,你连见面的资格都没有。”手握一张支付牌照代理权的阿彪透露,这样描述买卖双方的地位对比。

而对于很多企业来说,要开7亿的资金证明尚属困难,“因为资金往往并不都集中在一个账户上,几个亿调动一下,光利息就是不少钱了。”阿彪说,但这样的门槛丝毫没有妨碍买家进场争抢。因为大家都知道,晚一步,价格可能更贵。

“有一次我撮合的买卖双方基本快要谈妥了,这时突然杀进来一个新的买家,直接把价格从7亿抬高到8亿,卖家受不了这种诱惑,立即和前一家分道扬镳了。”赵健感叹道。

买家疯狂扫货,让卖方的心态越发膨胀。阿彪也经历过一次卖方变卦:快要谈妥时,卖方突然要加价一个亿,谈判一下就破裂了,虽然一开始几个买家还老挑剔,嫌卖方受过央行处罚。

“形势反转得太快了,”阿彪说,这个自己签了排他协议的交易最终没有达成,“近在眼前的四千万中介费没了,费了洪荒之力才推进到这地步,我郁闷了好久。”

即使走到了签完股权转让协议的地步,也并不意味着最终能顺利交割。因为交易过程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变量——央行。

央行明确不允许倒卖和租借支付牌照,获取牌照的唯一途径,是获取持牌公司的控股权,从而间接拥有牌照。

一位在2017年卖掉牌照的卖家表示,央行对持牌公司控股股东的要求非常繁复,比如要有支付和金融相关经验,更关键的是,股东如果变化,必须以书面形式去央行进行事前报批,只有批准后才能做工商变更。私相授受的民间买卖不被许可,这让交易流程变得极为复杂。

由于央行审批过程动辄长达数月之久,在这种漫长等待中,买方和卖方心理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如果整个牌照行情上涨,卖方就希望央行别批准了,好择日再卖;但如果价格下跌,就轮到买方来祈祷央行别批了,以便择日再买。由于审核增加了复杂性,导致交易过程“更扑朔迷离”。

 

03、买方,算账和市值

回顾2017年,收购牌照的主力军分为两股:把金融提到战略高度的互联网公司,和急需新概念到股市圈钱的上市公司。他们就像在巴黎老佛爷抢购LV的中国游客,把每一张刚刚露头的牌照席卷一空。

一家为了买支付等金融牌照,专门做了一轮数亿大额融资的互联网金融C轮公司,在收购牌照时正面遭遇了滴滴。“滴滴比我们出价低,但他们比我们能拿得出手的现金多,最后我们只能提前退出这场竞争。”该公司创始人无奈道,而且,“卖家开价太高了,一个什么业务都没有的空壳公司,张口就要9个亿!”

“早年间,滴滴、360和乐视这批第二梯队的互联网公司都还没有支付牌照,尤其是携程、去哪儿,那时候有专家分析,他们现在非常迫切,因为资金清算规模非常大,一定是刚需,加之2017年年底央行颁布217号文件《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无证经营支付业务整治工作的通知》,对于电商平台类的合规冲击非常之大,曲线获牌已然成为了平台的标配。”,有卖家公开表示,在“卖身”前,他曾把市场上所有潜在买家都分析了一遍:凡是面向消费者、用户基础大、交易流水大的,就很容易在支付牌照上叠加钱包、分期、征信等产品,就有诞生金融服务集团的机会。典型案例就是京东白条和钱包,单独体量估值已经很高了。

对于美团、滴滴、拼多多这种有交易环节的产品来说,用户账户体系中会形成余额,有了支付牌照,才能把余额留存在钱包里,这些沉淀资金不仅能产生利息,还能产生黏度,让用户反复去使用——通俗地理解,只要一张银行卡里存了钱,用户就不会扔掉这张卡。

数据安全也是考量因素。美团早期在没有支付牌照的时候,仅依赖支付宝的通道,所有交易信息就会被支付宝掌握,企业经营状况和客户数据一览无余,自己在竞争对手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因此美团和滴滴们都急切地想摆脱这种“裸奔”状态,随后相继斥巨资收购支付牌照。

“支付本身不需要赚钱,但战略意义就像地图一样,虽然赔钱,但BAT都必须要有自己的地图产品。”51信用卡的创始人孙海涛说。

互联网金融创业公司也加入了这场争夺。华创资本合伙人吴海燕表示,从2017年下半年开始,金融领域的创业公司出现了一些复苏的迹象,最典型的现象就是金融服务类创业公司都在忙着申请和收购牌照。

除了战略意义,牌照的另一个好处是,节省了采用别家支付通道所产生的巨额费用。

“算了半天账,我们平台的盈利还不足以弥补支付手续费,心好累。支付手续费在总支出中占比蛮高的”,同程旅游旗下同程金服的一位人士透露。另一家理财平台的人士也表示,这一年付出的通道费共计310多万元,这对利润单薄的网贷平台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拿阿里三万亿的交易额来举例,如果支付通道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假设被按万分之二的费率来收取手续费,那么三万亿流水一年的通道成本就是6亿,”小编算了一笔账,“如果是一家上市公司,按30倍市盈率算,这6亿现金就对应着180亿市值,那他即使花20亿去买一张牌照都是值得的。”

但相比不少还在亏钱的非上市互联网公司,有条件低成本在公开市场融资的上市公司,行动尤其迅猛。

前述卖家表示,2018年春节过后,他刚发布消息,就有三十多家上市公司找来洽谈,他反向调查对方,挑了有实力的五家,自己亲自和实际控制人见了面,最后发现,“这些传统行业公司,意图通过新概念来维持业绩,号称双轮驱动,其实都是为了去资本市场讲故事。”

“但凡限制供应,价格一定会涨”,业内人士估算,“一共可能有两三千家用得上支付牌照,从成本角度考量,凡是一年交易流水超过三百亿的基本上就会有较强的需求。”

 

04、牌照怎么变少,价格怎么上涨

一头是旺盛的需求,一头是稀缺的供给,这就是牌照过去一两年疯狂涨价的原因。

与土地市场一样,供给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政府。

这构成了一种垄断效应。央行发支付牌照的时间集中在2011年初到2015年初之间。聪明人早已发现,早在央行2011年至2013年的发牌高峰期之后,发牌数量就在逐年跳水。2014年发放19张,2015年全年仅在3月份发放一张牌照,这一张也成为绝唱。正是在这一年,牌照交易开始抬头。

到了2016年8月,央行明确公开宣布,坚持“总量控制”原则,“一段时期内原则上不再批设新机构”,并注销长期未实质开展支付业务的支付机构牌照。

这就彻底打消了排队申请牌照的企业们的希望,也是在这个时间点,牌照交易进入最为白热化的状态。“卖方买方2016年最多,比2015年多很多。” 唯品会、小米、恒大、美的,都在2016年迅速完成牌照的收购。

“其实聪明人,在股灾期间就应该能预判到牌照会升值,因为监管肯定会收紧”,赵健认为,2015年中期,中国股市遭遇大幅下跌,随后互联网金融开始遭遇强监管,作为互金行业的一环,支付产业也骤然面临更严苛的监管。“过去没有牌照也能做业务,监管还比较放任,很多企业就没当回事,而且申报材料非常繁琐,一些公司嫌麻烦也就没有积极去争取。”

但金融这门生意的独特性就是有形之手维系的垄断市场,有垄断就会产生超额收益。

反之,没有牌照护身,随时会面临灭顶之灾。去年2月29日,美团遭到一名律师实名举报称,美团在没有第三方支付牌照的情况下,却从事第三方支付结算业务,违反了《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甚至涉嫌构成非法经营罪。到了6月16日,央行支付司人士向媒体确认称,已约谈过美团,限期其3个月内整改。随后,有人发现,美团App上“我的钱包”中余额已无法充值,而是显示“原路返回”。

而持有牌照则意味着会享受政府某种兜底性保护。比如,一位保险行业人士透露,监管不允许寿险公司破产倒闭,过去烂摊子常常由政府出面来收拾,拿到寿险牌照就意味着取得政府发放的免死金牌。

央行一共分8批发放了共计270张支付牌照。据小编不完全统计,减去因违规被吊销的5张,再加上10家被同行兼并,目前市场上存量牌照应该为242张左右。而随着针对支付行业的监管趋严,中小支付企业利润空间遭到挤压,有业内人士估计会有更多支付企业遭吊销资质,这样一来,目前全国可供交易的支付牌照所剩无几。

“现在还剩几十张可供转让,我推测有超过180张牌照已经沉淀下来,再也不会被摆出来卖了,只要是把互联网支付业务做起来的就不会再卖了,比如支付宝,就算出50亿,马云都是绝对不会卖掉牌照的。”阿彪如此认为。

“整个2017年,市场上大约一共成交了二三十张牌照”,赵健估计。经过一年左右热炒,成交量已经明显下降,阿彪称,“现在每个月市场上大概只有三四张牌照还在交易,一犹豫,再遇到一张合适的牌照就难了,但这样一个市场,还会维持一年”。

 

05、名目繁多的牌照生意

支付牌照的买卖高潮如今已近尾声,虽然其一度是各种牌照中最稀缺、昂贵的一种,但它的故事却是普适的,各行各业的牌照故事远远没有讲完。

半年前,证券时报调查过3家被收购的基金销售公司的裸牌照金额,发现已经从2017年年初的1000万升到了4500万。如今,价格似乎还在以这种涨幅飙升。小编了解到,不少基金销售公司开价已经超过6000万,甚至有人要价到8000万以上。

和支付牌照涨价的原因一样——也是牌照的发放审核被收紧,供求关系开始失衡。

截至2017年12月,获得证监会基金销售业务资格的第三方基金销售公司有162家,而申请牌照的潜在企业却两千多家。

而审批通过的独立基金销售牌照速度却在放缓。2017年前9个月,核发牌照的独立基金销售机构分别为9家、6家、5家、2家、0家、3家、1家、2家和1家,呈逐月下降趋势。可见监管态度的趋严。

有牌照中介表示,有客户申请长达一年还没下来,而且还有不通过的风险。如果通过收购的话,三个月之内就可以完成变更。因此,等不及的公司就会选择更快更保险的收购方式。

早年,对于P2P这类理财平台来说,要想做成理财超市,在互联网上售卖基金和保险,基金销售牌照和保险代理或经纪牌照就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有被取缔的风险。一位P2P平台的创始人曾表示,“因为审批几近停滞,现在就连保险代理牌照,价格也突破千万元量级了。”

小贷牌照虽然没有上述牌照那么值钱,“一张普通的区域牌照要几百万,北上广这类发达地区的小贷牌照可能也已经价值上千万了。而且2016年开始,全国性的互联网小贷牌照价格也在抬头。” 一家校园消费金融机构的创始人无奈道。

尽管如此,“小贷牌照通常是地方政府发放,没那么稀缺,所以不重要,但是,由一些中央政府机构发的牌照,很重要。” 中金在线分析师透露,一个业内公开的秘密是,对于从事金融业务的机构,持有一行三会(央行、银监会、证监会和保监会)所发的牌照,才是取得上市资质的先决条件。

这位分析师还表示,早年拉卡拉把旗下业务拆分为拉卡拉支付和考拉金服两大板块都是为了再次冲击上市而准备,这其中的奥秘在于:第三方支付牌照放在“拉卡拉支付”,由一行三会来监管,有资格到A股上市,而考拉金服主要包含互联网小贷和融资租赁等业务,由地方金融办来监管,目前基本没有上市机会,所以才要剥离出来。然而,直到2018年拉卡拉依然上市无望。

尽管拉卡拉集团董事长孙陶然也称,此举是出于符合监管的需要,拉卡拉方面则否认拆分与上市有关。

类似的牌照大生意在互金以外的领域也愈演愈烈,电子商务、视频、直播、网约车、新能源汽车……“有形之手”已经广泛伸入竞争已趋市场化的互联网和新兴创业领域。

“全新的政商关系已经开启。” 致力于研究中国企业史的财经作家吴晓波,同时也是一位创业者,早在多年前就如此判断:“稍大一点的‘渡口’都可能被牌照化,所有的牌照都会成为寻租的对象及演变为几种资本力量的博弈游戏。”

这一天已经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监管层在关注互联网金融的风险之际,留意到不少电商类平台在实际从事业务的过程中使用的是‘大商户’和‘二清’模式。对于监管而言,在合规性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风险也会随着规模的膨胀与日俱增。  

随即,蘑菇街、有赞、美团合法了、刚上市的拼多多也成付费通第二大股东,欲谋取支付牌照。这暗示着某些资本意图,电商曲线获牌的新一轮战争即将打响。

显然,牌照已经,并且将继续成为创业公司和投资者无法逃避的痛。但相比起保险、P2P、小贷、基金而言,电子商务平台在“二清”合规化的探索上,获取支付牌照显然不是一个可行方向,一张几个亿到十几个亿的牌照对于多数电商平台来讲,没有需求也没有能力获取。

因此,和投融汇这样的银行技术服务商合作,完善支付合规性成为目前成本最低的方式。采用这种方式,电商平台支出的包括技术对接成本、对接后用户购买商品后支付是否需要增设银行账户的教育成本、银行管理资金的成本等等,至于成本是否在电商平台的接受范围内,需要平台结合自身的运营成本进行全面评估。至少,相比起来,收购动辄上亿的支付牌照,显然是不实际的。

有人说,出具相应的监管政策是必然,主要是时间问题以及一套行之有效既可以防范风险又不影响互联网创新的监管政策。

在小编看来,由于我国金融立法滞后等原因,目前监管这一问题确实有不小挑战,但不能成为不解决的理由。我不同意完善支付合规会拉高成本,“如果说有什么难,就是在于一些经营情况一般的平台能否‘断奶’,离开沉淀资金依赖后怎么发展,从长远看,这是激发其创新力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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